記者林育綾/台北報導
譚艾珍年輕時曾與丈夫照顧上百隻流浪動物,狗、貓頭鷹、老鷹、飛鼠、蛇、鵝夫妻、超肥大迷你豬…等,種類多達十幾種。女兒歐陽靖的童年,常在豬啼聲伴隨中不為所動地寫功課,也難免被忙於照顧動物的媽媽忽略。其中一隻飛鼠從小沒有模仿對象,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飛,只會學狗爬,譚艾珍只好親自教牠滑翔!
▲譚艾珍當年忙於照顧動物,歐陽靖雖遭冷落但如今已跟媽媽化開心結,還幫她校對新書《艾珍媽咪和動物貝比》。(圖/取自歐陽靖臉書)
譚艾珍家曾經是一個「動物園」,當年跟丈夫、女兒還有上百隻動物遷居荒郊山野,她就像所有動物的媽咪,每天下戲就忙著照顧,說是女版杜立德也不為過。會有這麼多動物,是因為台灣當時還沒有《動物保護法》及《野生動物保護法》,更沒有專業的「特有生物研究保育中心」。常有被人遺棄的狗,或是商人賣不出去的稀有動物以及落難的野生動物,都輾轉被譚艾珍家收養。
60多隻流浪狗及老鷹、飛鼠、蛇、貓頭鷹…等各種動物共處一堂卻相安無事,每天「雞飛狗跳」又和樂融融地相處在一起。歐陽靖還可以跟猴子玩扮家家酒、把蟒蛇當項鍊。這樣的生活聽起來很美好,背後卻有不為人知的艱辛,讓譚艾珍的體力和經濟都透支,不過她卻認為從這些動物身上學到更多難能可貴的生命學。
而歐陽靖因為體貼媽媽照顧上百隻動物的辛勞,從小不敢任性或要求,也不敢表達情緒,長年壓抑累積卻在青春期後爆發憂鬱症,還好在譚艾珍全力支持和陪伴下康復,也因此化開母女心結。譚艾珍說:「想起來很心疼,她明明是獨生女,卻得不到獨生女該有的專寵!」但她仍不後悔當年花心力照顧動物,也很驕傲女兒如今跟她一樣願意幫助動物。
▲歐陽靖力挺媽媽新書《艾珍媽咪和動物貝比》,在《真愛找麻煩》中飾演譚艾珍孫女的洪小鈴也來支持。(圖/記者張一中攝)
新書提到,其中一隻名叫「小灰」的飛鼠(大赤鼯鼠),因為從出生就被鼠媽媽排斥,被譚艾珍家收養後,也缺乏學習和模仿的對象,根本不知道自己會「飛」。而且當時屋子裡大多是狗兒,小灰便學牠們到哪都用四隻腳走,不會滑翔也不會跳躍,完全沒發揮鼯鼠本性。
譚艾珍只好親自出馬教小灰怎麼「飛」,她在兩張椅子之間跳來跳去,反覆示範了老半天,才讓小灰習慣跳躍動作。循序漸進地教導下,小灰終於鼓起勇氣從酒櫃上往下跳,本能地打開雙手,做出漂亮的滑翔動作,此後牠便常常興奮地在家裡滑翔,從這一頭飛到另一端,開心得不得了。
那時候家裡還同時收養一隻蒼鷹和貓頭鷹,按照定律,猛禽是鼯鼠的天敵,不過牠們幾個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兒們,彼此很包容對方存在,完全不會攻擊小灰,只是在一旁狐疑地看著牠滑來滑去、飛來飛去。而小灰太親人,也不適合在低海拔地區野放,因此牠一直在譚艾珍家住著,直到壽終正寢。
▲歐陽靖力挺媽媽新書,抱著待領養的狗呼籲尊重生命。(圖/記者張一中攝)
由於跟動物之間的故事太多,譚艾珍每次開口跟大小朋友分享,說都說不完,她乾脆出書《艾珍媽咪和動物貝比》,首刷版稅12萬元全數捐給「中華民國動物福利環保促進會」。譚艾珍表示是以「類童書」的方式寫書,用「奶奶式」幽默爆笑的口吻,分享曾經照顧過的動物們溫馨、感動、悲傷、趣味等過程。她自嘲文筆不好,寫得很白話但生動,所以也很適合讓大人當童書唸給小孩聽,「希望讓小孩從小就在心中深值尊重生命的觀念!」
這些動物除了自然死亡,其餘都在歐陽爸爸過世後,由陳水扁和當時的台北市新聞處長羅文嘉介入幫忙,將所有動物全數送養、安置。當時譚艾珍還與羅文嘉邀請各處主管及各地保育人士,成立第一個民間和政府動物合作的「動物福利小組」,研討修訂《動物管理辦法》草案,也就是後來的《動物保護法》。譚艾珍坦承雖然法條不盡完美,但在當時聊勝於無,也成為台灣動保史上的重要一章。
▼譚艾珍書中還有許多親筆素描,畫下當年動物們讓她印象深刻的場景。(圖/譚艾珍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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