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為芽頭、左為哈尼。（圖／媽媽提供）
文／柚子貍
每一隻毛孩到天堂報到，都在主人的心上畫下一道傷痕，如果一個月內，前痕未癒又畫下另一道傷痕，恐怕這傷，得要療好幾年。西施「芽頭」跟「哈尼」的主人就是這樣，來找我時，兩個孩子已經走了快一年，還是常常抱著後來領養的「拗拗」哭著思念那兩隻分別陪她走過18、19年歲月的「女兒」跟「兒子」。
考慮到溝通品質，加上時間有限，我問媽咪能否只溝通一隻，媽咪也答應了，我想一般人多半選擇後走、最記憶猶新的的那一隻，或者選擇最愛的那一隻，我沒想到媽咪選擇了先走的芽頭，媽咪承認自己偏愛弟弟哈尼多一些，因為哈尼體弱多病，必須多點心力照顧，但也就因此對女兒芽頭特別愧疚。
我想，若是最愛的那隻沒能溝通到的話，媽咪會有多遺憾，算了，破例試試兩隻一起吧，但一起溝通的結果，果然不出所料，就是像幼稚園小朋友一直搶話一樣，我前面還得先加上現在是誰誰誰在講話，媽咪才比較好了解是誰正在跟她溝通。
芽頭因為聰明、身體好，媽咪對牠有比弟弟哈尼更嚴格的要求，挑食，一定是故意的，亂尿尿，一定是故意的，被念的永遠是祂，而弟弟哈尼被繁殖場丟棄後，一直在流浪，走到腳掌流血被愛媽發現，才交由媽咪接手照顧，五六年後哈尼身上又出現了皮膚瘤，總之，大病小病不斷，加上傻理傻氣，媽咪總是把注意力放在照顧哈尼身上。
但怎麼樣也沒想到，先走的，竟然是一向健康的姊姊芽頭，媽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所以一想到每次把哈尼抱在懷裡餵藥時，一旁的芽頭總是會投來冀望的眼神；一想到最後芽頭因為無法吃東西，必須一直住院住到最後眼神呆滯，媽咪就覺得心碎；還有，一想到芽頭走後14天，哈尼腫瘤突然快速惡化，焦急的媽咪還對著芽頭的骨灰大喊，「可以不要把哈尼帶走嗎？」雖然知道根本不是芽頭的錯，媽咪還是對祂出氣了，更難過的是，媽咪一想到那天明明休假，卻跑去加班，錯失了陪芽頭走完最後一程的遺憾，說什麼也要跟芽頭道歉。
我問媽咪，那哈尼走時，您有陪在身邊嗎？媽咪說，有了前車之鑑，當醫生宣判哈尼只剩下最後一個禮拜時，她就毅然遞出辭呈，因為芽頭的經驗讓她太痛了，這次無論怎樣都要陪哈尼走完最後一段路。原來，善終這一關如此重要，必須能來得及說愛跟道再見，才能生死兩無憾，否則心痛肯定一輩子，這不只對自己的父母，也同樣適用在對毛孩身上。
有趣的是，溝通時芽頭對於媽咪先找祂講話感到很意外，一再地確認是不是搞錯了，而一旁的哈尼，知道媽咪一向最疼牠，所以一直想搶走發言權，芽頭也一如以往讓著弟弟，因為祂說：「哈尼不只是弟弟呦，也是芽頭的小情人！」當年有分離焦慮的芽頭，因為哈尼的到來，有了陪伴。芽頭承認看著媽咪抱著弟弟點藥時，祂是有點羨慕，「但其實我是在監視媽咪有沒有照顧好我的小情人啦！」難怪媽咪說，每次回過頭來要秀秀芽頭時，祂就跑掉了。
對於比哈尼早離世一事，芽頭有祂自己的說法：「媽咪，我是故意先走的哦」、「我知道哈尼走了你會受不了，祂膽子小，我幫祂先來探路，反正我已經老叩叩了」，芽頭的心思，除了考慮到媽咪，也全都是想著怎樣做對弟弟比較好。「媽咪要我不要帶走哈尼，可是不是我帶走祂的呀，祂時間到了，芽頭不來帶祂，祂會迷路害怕的。」芽頭比較傲嬌，總被媽咪誤會很喜歡故意，沒想到「先走」這件事，還真的是出於好意的「故意」。
媽咪有一件事不但感動了我，也感動了哈尼，後期哈尼因為腫瘤潰爛不得不截肢，媽咪很有心的將牠的截肢腿腿特別收起來，希望有朝一日能還給哈尼一個完整的身軀，火化時媽咪不忘一併燒給祂，「媽咪，哈尼的腳腳回來了ㄟ，這個最重要，我怎麼會有這麼好的媽咪！」
沒有狗狗的日子實在難熬，半年後媽咪終於鼓起勇氣又領養了一隻有著芽頭的拗跟哈尼貪吃個性的西施「拗拗」分散自己的思念，拗拗一樣是被繁殖場丟棄的孩子，6歲左右，一隻眼睛變形，皮膚也不好，很需要費心照料。哈尼說祂雖然有點忌妒媽咪照顧拗拗像照顧當年的自己一樣，「但是從天上往下看，一切看得更明白了，媽咪就是需要有人讓她麻煩，生活才有繼續前進的動力。」
一場圓滿的溝通，就是讓三方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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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貍，寵物溝通&生命教練，酷愛寫作、樂於分享寵物溝通過程觀察的點點滴滴跟體悟。
※ 動物溝通無關於神通、迷信，是一種無聲的對談能力，不是憑經驗分析，而是透過心靈來傳送與接收訊息，與動物交換想法、感覺與心靈圖像；若無法相信，可以當作故事閱讀即可。《ETtoday寵物雲》提醒，若寵物有明顯異狀或身體不適時，飼主應協助就醫；如有行為方面問題，也可諮詢行為訓練師，不宜過度仰賴動物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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