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婷
圖／雅婷、BUBU
摘自／臺北市流浪貓保護協會 mypet-club雙月刊・6月號
18歲對人而言是邁向成長的年齡，但對貓咪而言卻是老化過程的年齡。梁小白是我先生家裡的貓咪，認識他的時候是7歲左右，因為他的動作很優雅加上很愛磨蹭跟親近人，所以我因此愛上並養貓甚至當起貓中途。
女兒波妞的第一個貓保母
▲貓咪阿白（梁小白）是波妞的第一位「貓保母」。
梁小白陪伴著我們度過了戀愛、結婚生子，甚至當起我女兒的第一個「貓保母」，今年開始他身體狀況逐漸老化，除了後腳無力爬樓梯（我們家是透天厝），其他正常。
但從那時候開始我們才真的意識到他真的老了。原本梁小白每天睡覺都要躺在我老公胸前睡覺，但我懷孕後，他卻反而很愛躲進來陪我睡覺，只是有時我不舒服把他趕到我老公那邊，沒多久他又自己回到我的被窩裡來，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他無法當我這胎小孩們（懷胞胎女兒）的保母，所以先跟我肚子裡的小孩們說說悄悄話吧？
四月初開始，阿白身體明顯走下坡，幾乎不太能走了，所以在四樓樓梯間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窩著，所以我們也就無法在一樓聽到你在門後呼喚著我們，並吵著要吃罐頭、跟來前面走走的身影了。也因為不太能走了，所以都會直接在四樓地板尿尿跟大便，我們幫你做了一個簡易的貓砂盆，讓你可以舒服的大小便，也不用覺得難堪。睡覺的時間變多也變沉了，常常忘記了該起床吃飯，所以我們常常會到四樓把你叫醒，並跟你說「該吃飯了！」
無法形容生與老的交叉經驗
只是你可能眼睛對不太上焦點，所以常常看著飼料發呆，這時我們會把飼料放在手上餵你吃，而你也好捧場的都會一直吃，有時候我也會坐在旁邊，一手摸摸你、一手摸摸我肚子，跟我肚子裡寶寶敘述著這隻貓咪是誰，但說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現在感受，因為這是種生與老的交叉經驗。
寶寶們的成長讓我感受到生的喜悅，阿白的身體機能逐漸下降讓我感受到老的沉重，當然這一切就是生命的過程。有一次我跟老公想起了從你跟黑貓小時候，婆婆就很常蒸丁香魚給你們吃，但因為你的食量都很小，所以後來我以為這只是黑貓最愛，所以黑貓離開後我們就沒有買了。當你食慾變差後，我想起了這個就去買回來，晚上蒸好的味道你聞到了，竟然可以從四樓走到二樓再走到一樓來，除了用叫聲來表示你的激動外，吃的時候還咬到我的手！
已經有心理準備
我摸著你的頭，眼睛又酸酸的，因為這是屬於你跟黑貓小時候的共同回憶，而也是你最想念的味道。但從吃完後隔天，就突然變得不吃不喝，我只能勉強給予灌食泥狀罐頭，維持你的身體狀況；不過我們已經開始有心理準備，你可能隨時會離開。
在你準備離開的那天早上開始，焦慮的哀哀叫，彷彿要把你想念的人都叫到你面前來，我們就把你帶到一樓跟我們一起工作，同時間也讓你聽著大悲咒的音樂，直到下午4點初時你就像是睡著般的安靜離開。我跟老公雖然很難過，少了你這麼貼心的夥伴，但很開心你是沒有遺憾也很平靜地離開。
可不可以讓阿白回來？
只是對於我那5歲3個月大的女兒波妞而言，卻是個很大的一個衝擊！因為這個年紀的她，認知死亡就是永遠離開，所以當我跟她解釋完梁小白上天堂後，她堅持要上去看梁小白最後一面，只是這次沒想到她的反應是嚎啕大哭，邊哭邊問我：「可不可以讓阿白回來？」雖然當下我有被她的反應嚇到，但我還是讓她把她的情緒給宣洩出來。
另外可能也因為看到爸爸為了阿白在哭，所以寧可在我懷裡哭泣也不願給爸爸抱。等到嚎啕大哭完後，我們沒有打算在這個話題繼續打轉，所以讓她先做別的事情轉移注意力。
阿白回到貓夥伴們身邊
事後我們才慢慢地一點一點的解釋著阿白離開的事情，包含阿白已經是老爺爺、身體都不好，要去換新的身體回來（波妞就會覺得覺得應該就像小嬰兒一樣的狀態），包含阿白也要回到她的貓夥伴們身邊（就像波妞即將有妹妹的陪伴），當她開始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時，對於那種離別的難過情緒，她也漸漸的淡了。對於我而言，生離死別是一個很正常的人生過程，所以我從不會刻意對我女兒隱瞞，只是會用她可以理解的方式來讓她明白，也讓她可以從中去學習關於生死的課題。
＊本文經授權同意，摘自台北市流浪貓保護協會 mypet-clib雙月刊・6月號，未經同意禁止隨意拷貝、翻攝與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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